现代青花斗彩瓷艺术特性探索与研究

徐  岚          江西省陶瓷研究所

摘要：在中国陶瓷发展史上，青花斗彩瓷一经问世，很快受到了大家的喜爱，它以优美的器型、精美的装饰折服了众多陶瓷爱好者，历经岁月的洗礼，经久不衰，对中国瓷坛的发展产生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本文主要通过对明清各个时期青花斗彩瓷产生原因、时代背景和艺术特性等方面的研究，探索现代青花斗彩瓷装饰技法、装饰风格、画面构图等艺术特性对现代陶瓷综合装饰创作的影响。

关键词：青花斗彩；综合装饰；艺术特性

0引言

谈到青花斗彩瓷，人们首先想到的是成化年间的鸡缸杯，这要追溯到2014年春天，在香港苏富比春季拍卖会上，一只明成化年的斗彩鸡缸杯，以2.8亿港元的天价创下了瓷器拍卖史上的最高纪录。这一事件引起了业内重视，青花斗彩瓷的名气大增。事物的发展与进步，总是与时代的发展紧密相连的，青花斗彩瓷艺术也亦是如此。

以釉下青花结合釉上彩的装饰技法形成了青花斗彩，其特殊的表现技法有着其他装饰技法不可替代的陶瓷装饰地位。

1青花斗彩瓷的概念界定与材料

“斗彩”一词首次出现是在清代史书《南窑笔记》中，据记载“成，正，嘉，万俱有斗彩、五彩、填彩三种。先于胚体上用青料画半体，复入彩料，凑其全体，名曰斗彩；填彩者，青料双勾花鸟、人物之类于坯胎，成后复人彩炉填入五色，名曰填彩；其五彩则素瓷纯用彩料填出者是也。[1]”从字面上可以看出在成化、正德、嘉靖、万历时期都有斗彩、五彩、填彩三种，首先是在瓷胎胚体上用青花料画一半，如画花鸟等的轮廓，烧成瓷器后，再在轮廓线内彩花鸟等的各种颜色，凑齐整个画面，名为斗彩。这部书对后人研究青花斗彩瓷提供了重要的历史价值，但是因为太早，作者不详，创作的年代也有所争议，有专家认为写于雍正年，也有专家则认为是写在乾隆后，至今没有定论。在斗彩的说法上，书中和成化的斗彩瓷彩色方法不符，作者很有可能将青花五彩称为了青花斗彩，因为此处所说的画法更符合青花五彩的绘画技巧。笔者结合历史和文物对比发现到雍正和乾隆时期，斗彩和五彩常常混为一谈。二十一世纪初，许之衡称宣德五彩为明代瓷器之首，据书中记载的宣窑青花五彩，是斗彩瓷的源头，它的烧成工艺和装饰特性催生了成化斗彩瓷，是成化斗彩瓷的产生的原因。青花五彩和青花斗彩瓷相伴一生，荣辱共进。

青花五彩和青花斗彩的区别：在宣德年间，青花五彩第一次采用二次烧成，创新出画上青花成瓷后，再在瓷上用五彩填画的新技法。宣德五彩一般是釉下青花部分和釉上五彩部分同等的地位，没有主与次的分别，釉上五彩部分不受青花轮廓线的控制自由发挥设色的装饰功能，强调丰富多彩的色彩效果，每种颜色有深浅的区别；而成化的青花斗彩讲究青花为主体，斗彩部分服务于青花，斗彩采用平涂的彩绘方法，没有深浅区别，主次分明，形成“凑、逗、斗”的雅趣。宣德五彩以色彩浓烈为美，成化斗彩以淡雅为美，这是他们之间的区别所在。

青花斗彩的材料有釉下青花料和釉上的颜料。青花有着非常悠久的历史，它色调清新雅致，和釉色浑然天成艺术效果，有着中国画墨分五色的特点，层次丰富，色彩给人沉着和典雅之美感，名声享誉中外。但青花的色调单一，表现事物有局限性，是一种冷色调，不能满足人们日渐提高的审美需求，于是产生了青花斗彩，在青花冷色调的基础上加上红黄等的暖色调，起到万绿丛中一点红的艺术效果。釉上的颜料有很多，例如：新彩颜色有川色、深绿、薄黄、浓黄、代赭、艳黑、西赤、甘青、海碧、玛瑙红、小豆茶和白熔剂等；粉彩颜色有珠明料、雪白、玻璃白、广翠、锡黄、老黄、净黄、净大绿、大绿、净苦绿、苦绿、矾红、生红、胭脂红、翡翠、宫粉和赭石等；古彩颜色有古紫、古大绿、古苦绿、水绿、古翠、古黄等。一看釉上颜色名称就有这么多，足以想象到运用这么多的颜料可以斗出多少丰富多彩的画面，解决青花色彩单一的问题。

2青花斗彩瓷的历史发展

青花斗彩瓷是一种釉下青花和釉上多种颜色相结合的陶瓷装饰技法，一般把画面中的蓝色部分用青花描绘并留白，上釉烧成瓷后再用釉上颜料彩绘其留白的部分，最后进入烤花炉烧制而成。青花斗彩瓷最早创烧于明代宣德年，最著名的是成化斗彩瓷，清代青花斗彩瓷以康熙、雍正和乾隆三代为佳。

2.1宣德五彩产生的原因及审美特性

宣德年的皇帝是朱瞻基，是明朝第五任皇帝，他性格坚强，有魄力，有胆识，重视整顿吏治和财政，实行休养生息政策，社会经济发展得良好，同时也是位杰出的书画家，能与宋徽宗一比高下。其书法圆熟遒劲，擅长画工笔山水、人物、走兽、花鸟、草虫等。艺术服务于政治，他在位的十年中，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全面实施“仁宣之治”，稳定国防外交，派郑和七次下西洋，重视中外文化经济政治交流，百姓安宁，生活小康，在这种良好的经济政治文化背景下，瓷都景德镇，瓷器不断烧制，那时景德镇属于饶州浮梁县，有御窑厂一座，官窑二十座，宣德时期的御窑厂烧制的瓷器质量极高，瓷质洁白，胎质细腻，釉色柔润，晶莹剔透。这些瓷器专供皇室和宫廷对外交流赠赐，要求十分严苛。

宣德朝虽然只有十年，但在瓷器的烧制方面成就空前，宣德五彩瓷，它的青花料色泽浓艳，蓝中泛绿，有点晕散，有形状不一的铁锈斑，这种青花料是郑和下西洋带过来的，是进口钴料的特征。它的名字叫苏麻离青，也称苏渤泥青。在釉面上由于使用了进口的苏麻离青青花料，沉积处有结晶，手摸有凹凸不平之感，还有一些宣德瓷的釉面油润，有文献记载：“我朝宣庙窑器，质料细厚，隐隐橘皮纹起，冰裂鳝血纹者，几与官、汝窑敌。即暗花者、红花者、青花者，皆发古未有，为一代绝品！宣窑冰裂鳝血纹者，与官哥同。[2]”还有一些釉面有磨痕，据推测，可能是彩绘师为了方便作画，将釉面打磨后再画，使画料更牢固。

在器型上，由于受到当时政治和经济文化的影响，皇帝朱瞻基特别重视文化的对外交流，所以烧造的瓷器多作为对外交流的礼物，有许多新颖独特的器型，如天球瓶、双耳瓶、抱月瓶、如意耳葫芦扁瓶、帽壶、八角烛台、卧足碗等，这些器型有着浓郁的西亚风格，在陶瓷历史文物中我们可以看到范本。如（图1）­

图一 明宣德 青花五彩鹦鹉卸桃纹绶带蒜头扁瓶

纹饰上宣德瓷器继承了元青花的装饰风格，但比元青花更典雅秀丽。由于加入了进口的苏麻离青青花料，有铁锈斑，有晕散的效果，不易表现人物纹饰，所以我们看到的宣德器基本是植物、动物纹饰，植物纹有象征吉祥、长寿的缠枝莲纹、花果纹等，动物纹有宫廷御用瓷的标志纹龙凤纹，还有海兽纹等。如（图2）

图二明宣德 青花矾红龙纹高足碗

2.2成化斗彩瓷产生的原因及审美特性

中国陶瓷史上一个非常特殊的年代——成化年，经过前三代的发展，政治稳定，经济繁荣，呈现太平盛世。景德镇的官窑也走向繁荣，瓷业得到了很好的发展。明宪宗朱见深十几岁继承了皇位，他性格内向且柔弱，精通绘画，酷爱艺术。成化斗彩瓷清新雅致的风格是受皇帝朱见深的审美影响，因为朝廷常命令御窑厂费巨资烧造瓷器，所以成化斗彩瓷一直深受陶瓷收藏家的青睐，其中最出名的要属成化斗彩鸡缸杯，《万历神宗实录》中记载：“神宗时尚食，御前有成化彩鸡缸杯一对价值十万[3]”。这段文献足以证明鸡缸杯的珍贵，鸡缸杯造型小巧别致，杯口微外撇，外壁画面为一组公鸡在前，母鸡在后觅食，三只鸡仔围绕在旁，张口展翅，似乎在为妈妈寻到食物而欢呼雀跃，另一组则是母鸡振翅低头与猎物搏斗，前面是一只小鸡为母鸡加油，并随时做好加入战斗的准备，母鸡振翅奋战惊动了在前护卫的公鸡，回头查看，关爱之情溢于言表，另二只小鸡则在花丛下嬉戏，青花色淡描轮廓和主体，釉上则采用红、黄、红、绿、褐等颜色，色彩明亮淡雅，搭配巧妙和谐，好一副活泼生动、祥和的天伦图，让人爱不释手。（图3）据记载鸡缸杯是皇帝为讨好他一生的挚爱万贞儿所烧造的，朱见深的童年是灰色的，他的父皇在他2岁的时候出征被俘，叔叔当上了皇帝，他的叔叔随时会为了皇位而除掉他，他在皇宫里无依无靠，只有宫女万贞儿陪在身边，不离不弃，万贞儿大他十七岁，像母亲般照顾她的起居，是他最信任和依赖的人，万贞儿成化二年为封为贵妃，成化二十三年去世，成化帝因受不了万贵妃去世而悲痛万分，同年秋也跟着驾崩了。历史上皇帝自古多情，宫中美女如云，但像成化帝这般专情的很少，这也给鸡缸杯赋予了别样的人文色彩，更显珍贵。

图三（1）明成化 鸡缸杯

图三（2）明成化 鸡缸杯

图三（3）明成化 鸡缸杯

成化斗彩纹饰上有许多创新的地方，有其独特的表现形式，它的胎质精细洁白，达到历史的最高水平。成化斗彩瓷的青花料除了前期是苏麻离青，后期由于苏麻离青的断缺，采用了景德镇乐平的陂唐青，也称平等青，这种青花料不像进口的苏麻离青，有黑斑，它的铁、钙含量低，锰含量高，无杂质，呈色淡雅纯净，没有晕散效果，发色很稳定。成化瓷的胎体洁白细腻，以胎薄釉白而著称，小杯薄如蝉翼，和现在的薄胎瓷很像，半透明状，拿在手中，十分玲珑精致。釉色分为白中泛青和洁白釉两种，釉色肥厚，有细小的气泡，釉面温润，如同美玉。

在器型上，成化斗彩瓷造型清雅秀丽、圆润端庄、线条简洁明快，通常器型

小巧玲珑，有杯、碗、瓶、碟、盘等器型，除了少数的大器物，大多是小酒杯、高足杯、高士杯，口径不超过七、八公分。成化瓷以玲珑精致而著称，对瓷器的审美有了新定义，深受陶瓷收藏家喜爱。

在纹饰上，成化斗彩瓷采用青花双勾勒，釉上再填彩的方式，线条均匀且细，青花线条淡雅，彩色和谐明快，画笔独特，笔细都发，给人非常淡雅精致的感觉。

成化斗彩瓷比宣德五彩更精美，纹样大多是画八吉祥、西番莲、鸡、百鸟、人物故事等，成化斗彩瓷的纹饰选材极为讲究，不但继承了中国工笔画的规整图案，还有富有写实性的构图方式。人物纹饰有“成窑一件衣”的说法，多为平填衣服，不画内衣做衬的画法。成化斗彩瓷中的龙纹多表现得温文尔雅、洒脱俊秀，这与当朝皇帝朱见深的性格特点有关。

2.3嘉庆、万历、康熙和雍正时期青花斗彩瓷发展和衰落的原因

成化后弘治斗彩的纹饰和成化相近，正德斗彩的纹饰则和后面的嘉庆、万历相同，装饰效果由淡雅转向浓烈，嘉庆、万历时期五彩瓷达到了历史鼎盛时期，是彩瓷史上一个新的篇章，造型多、产量大、纹饰丰富，这与当时的政治经济文化有关，史书有“明亡于嘉庆、万历的说法”，当朝的统治阶级政治腐败，挥霍无度，对瓷器的需求极大，经济呈现多元化发展，瓷器分工精细，官窑和民窑相互促进，瓷器大量输出海外。由于嘉庆皇帝崇尚道教，祭祀活动频繁，主张服金长生不老，出现许多描金的祭祀礼器的瓷器，嘉庆瓷器具有鲜明的宗教审美特色。嘉庆烧制的瓷器很多但传世的很少，造型追求新颖多变，方器型、多角棱型、大器型出现，没有成化瓷的精巧，略显厚重粗糙。这时的五彩青花多用回青料，发色青中带紫，浓艳热烈。万历的典型器型是花觚，纹饰上满密而繁复，器身几乎无空隙，多以福禄寿喜、八仙八宝、灵芝、婴戏、龙凤、祥云、山水和道教人物等为题材，寓意吉祥长寿，五彩描金是这一时期的装饰特征。

由于明朝后期统治者挥霍无度，国力财力大不如前，明代走向了灭亡，官窑停止生产，到了清康熙、雍正、乾隆时期制瓷工艺和烧造技术又达到封建社会的又一顶峰，斗彩瓷快速发展，产量明显高于成化时期，康熙斗彩是在成化斗彩瓷的基础上不断演变而来的，大胆创新画面，内容丰富，色彩艳丽，画面写实，没有成化瓷的内敛古朴的感觉。

雍正时期是青花斗彩瓷的黄金时代，创新出青花与粉彩相搭配的青花斗彩新品种，胭脂红（洋红）取代矾红，使图案画面更显得粉润艳丽，更具有观赏性。雍正斗彩瓷以官窑为主，纹饰的布局、色彩的搭配、填彩的精细度都有了很大的提高，更符合时代的审美要求。乾隆以后，青花斗彩瓷的纹饰一般是花卉，以团花为多，大概是为了凸显盛世局面。清中晚期后，由于经济的停滞，内忧外患，朝廷无心烧制瓷器，官窑停产，工匠流失，青花斗彩瓷的烧制进入了低潮和停滞阶段。

3现代青花斗彩瓷的审美特性

3.1现代青花斗彩瓷的色彩之美

色彩是一件陶瓷艺术作品成功与否的关键要素，由于陶瓷装饰材料不断地增加，现代青花斗彩瓷的色彩比传统的青花斗彩瓷更丰富，表现力更强，更具艺术魅力。现代青花斗彩瓷把红、黄、橙等颜色的暖调子和蓝、绿颜色的冷调子结合在一起，注重黑白、冷暖对比等关系，善于利用色彩来营造 作品氛围。在陶瓷装饰上遵循“随类赋彩”这个艺术法则，在装饰上色彩呈现出一种简约而绚丽色彩感，充分利用古彩、粉彩、颜色釉、釉里红等装饰工艺本身的质地和肌理来表现所描绘事物，突出装饰材料本身的材质美。

在青花斗彩作品（图4）中用幽静素雅的青花画出花叶，或浓或淡，像国画中的墨分五色的写意画，留出花朵的部分，用釉上彩颜料通过手指特殊的纹理画出花头，色彩绚丽而过渡自然，层次丰富，对于整体色彩感的把控很到位，展示了中国工艺美术大师戚培才优秀的色彩功底和陶瓷手指画技术，这需要长时间的摸索和苦练，非一朝一夕之功。 

3.2现代青花斗彩瓷的和谐之美

现代青花斗彩瓷融入了现代审美意识，打破传统青花斗彩瓷装饰审美样式，人们将大千世界进行艺术化加工放入到陶瓷中，在视觉感受上比传统青花斗彩更注重陶瓷装饰的丰富性和和谐性，不像传统斗彩那样，只是简单地具象化和图案化，如（图5）中施于人陶瓷作品，构图上不是传统斗彩的构图，运用青花和釉上彩把画面分成几个不同的块面，并粘贴在一起，独立而又统一，虽然是不同的纹饰，不同的色彩，还是大胆地把它们有机地融合在一起，不但不显得突兀，还很和谐整体，整个装饰效果统一完整，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幅完整的画面，构图看似随意，其实是精心设计，多一份嫌多，少一份嫌少，可谓是恰到好处，作品充满了和谐之美，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

3.3现代青花斗彩瓷的韵律之美

现代青花斗彩瓷作品比传统的青花斗彩瓷更有韵律感，如同音乐给人的感觉一样，每一根线条、每一个色块在瓷器中展示中充满了韵律感。

在青花斗彩作品（图6）中《冠军之花》是本人为2008年专为奥运设计的对盘，造型为不规则陶艺造型，散点式的构图，独特而又自由，和而不同，画面由举办过奥运的18个国家的国花组成，用绿色高温颜色釉上在雕刻的草纹上，草纹形式极富动感和韵律美，高温色釉的凝重飘逸，青花叶子的幽静素雅、釉上彩的花朵艳而不俗，相得益彰。每个国家的国画由圆形白色色块错落有致地叠放在一起，花与叶疏密有致，动与静、简与繁、急与缓、起与伏都在作品中得到展示，是一件充满了韵律之美的现代青花斗彩作品。

图六 徐岚 综合装饰《冠军之花》

5现代青花斗彩瓷对陶瓷综合装饰的影响

陶瓷装饰艺术是人类物质文明提高的同时为满足精神文明需求的产物，陶瓷艺术工作者应当不断地创新，开拓新的陶瓷装饰，综合装饰就是陶瓷装饰新门类。

综合装饰是运用两种或两种以上不同技法的一件整体性思考的陶瓷作品，它可以运用刻花、填彩、喷涂等装饰技法，也可以运用不同的品种的颜色釉、色泥等不同的装饰材料，使得多种的装饰技法和工艺相互映衬、扬长避短、各显风采，是一种新的现代陶瓷装饰语言。陶瓷综合装饰是陶瓷装饰发展的必然结果，是适应现代审美需求的产物，它可以创造出灵活多变、丰富多样、争奇斗艳的陶瓷作品来，与现代人审美情趣相适应，反映了陶瓷艺术的多样性和多变性，有着浓郁的民族审美特色。

综合装饰虽然是在现当代出现，但具有综合装饰特点的青花斗彩早在宣德年就出现了，是综合装饰的最初艺术形态，青花斗彩对现代综合装饰有着极大的影响，它运用釉上和釉下的不同装饰技法，扬长避短，相互映衬，形成综合的陶瓷表现艺术效果，和综合装饰的理念不谋而合。

随着陶瓷工艺的不断改革，已经不像传统青花斗彩那样按部就班，只追求器物审美是否符合当朝皇帝贵族的喜爱，现代青花斗彩瓷作品更讲究艺术的欣赏性与个性化。

现代青花斗彩是由多种装饰技法为一体的装饰技法，综合装饰也是很多种的装饰技法服务于一件陶瓷作品，它是从现代青花斗彩基础上衍变出来的，它的装饰技法有釉上的粉彩、古彩、新彩、珐琅彩、墨彩和描金等，釉下的有青花、釉里红、釉下五彩等；颜色釉有高温釉、低温釉、流釉、不留釉、无光釉、光釉等；工艺技法有雕刻、刻花、印花、贴花、喷花等。根据这些技法的不同，综合装饰有釉上和釉下结合的、有刻花与彩绘装饰结合的、有色釉、剔釉和彩绘结合的等等。由于受现代青花斗彩的影响，陶瓷艺术家们在现代综合装饰中根据自己构思将多种装饰形式揉捏组合在一起，形成了新的且奇妙的艺术效果。如（图7）中李健的陶瓷综合装饰作品《韵》中是运用镂空雕刻和青花分水相结合的技法，其亮点在于它的器型不是传统青花斗彩的器型，瓶口部有镂空的花纹，像蕾丝花纹，中间有盘扣，唐装服饰的加入使得整套作品很新颖别致，瓶身有青花分水的牡丹纹样，过度合理的青花分水，细腻的笔法把牡丹表现飘逸洒脱、栩栩如生，整套作品都能看得出创作者的匠心精神和创新意识，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博得收藏者的青睐。

6结语

随着时代的发展，青花斗彩瓷在继承了传统工艺、技法的同时，随着社会的进步更新衍变，在装饰技法、装饰载体、装饰风格和画面构图等方面创新，吸收了西方审美元素，追求陶瓷作品的色彩之美、韵律之美、和谐之美。传承和创新是密不可分的两个个体，独立而又统一，笔者认为我们陶瓷艺术家在继承传统的同时应当不断创新，使青花斗彩瓷装饰永远立足于中国瓷坛，经久不衰，良性发展。

青花斗彩是综合装饰的锥形，对现代陶瓷综合装饰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当下，常见的陶瓷装饰手法有青花、粉彩、新彩、古彩、青花加彩、青花描金、颜色釉等，把这些装饰两样或多样地运用于陶瓷装饰上形成了现代综合装饰，本文初步探究了青花斗彩瓷对现代陶瓷综合装饰发展的影响，尚待陶瓷业内工作者进一步研究与探讨。

参考文献：

[1]张九钺：《南窑笔记》，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1-1.

[2]张应文：《清秘藏》•卷二，卷七，上海古籍出版社。

[3]《明神宗实录》卷五，台湾“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影印。